Karin Heberlein|瑞士|2020|劇情|Color|94min|普
※預告片Trailer: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6yr4-X8MTw
★時間:110/11/02(二)18:00 - 21:00
★地點:學生活動中心B1 國際會議廳第一演講室
★與談人:廖珮如(國立屏東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副教授)
★與談人:王穎 (成大外文系副教授)
【影片介紹】
學期結束,薩米、喬和萊拉準備迎接令人期待的暑假,三人興高采烈地談論八卦、分享秘密心事、有點曖昧的新對象,以及令人緊張的新工作。她們正值探索自我、追尋人生方向的階段,然而,家庭內、職場上的困擾紛沓而至,失睦的家庭關係,權力不對等的工作侵害,面對充滿變數的生活,三人的友情似乎是最穩定的力量。一起共度的最後一個夏天,她們如何在困境中找尋安身的可能。
影片場景設定在瑞士蘇黎世郊區,那裡居住著來自各地的移民家庭,薩米、喬和萊拉的故事,即呈現了移民後代,特別是女性在社會上可能遭遇的困難。導演關注社會議題的同時,更聚焦在年輕女性的心境轉變,生動而充滿力道地勾勒出青春之美與殘酷。
【活動照片】
【映後座談紀錄】
從三個女生的姓氏中,可以知道他們是移民到瑞士的,賽米的父親是從戰亂的東歐移民來的,喬則是西班牙裔,他們在瑞士的社會中都是屬於受壓迫者,前者是受家庭壓迫,後者則是受到經濟壓迫,這是其中一部分影片想要陳述的議題──歐洲的移民議題,但電影並沒有強調對這項議題的控訴,反而呈現了三個女生在這不公平的環境下,如何展現他們的韌性。
在瑞士法律中,強暴在法律上只有陰道交的嚴格條件下才會被定罪,而喬在這種法律背景以及自身在瑞士社會中的弱勢位置上,選擇了沉默。萊拉在知道喬被強暴後,他選擇不戳破這件事(影片中完全沒有提到強暴這兩字),這樣的反應展現了萊拉對於喬的溫柔──讓受創者知道有人與自己同在──萊拉的陪伴,不一定要說什麼,而是在各種情緒的影響中保持著理性,支持受創者繼續活下去,予以鼓勵。對於強暴受害者來說,法律往往只能顧及最低限度的權利保障,對於情緒方面是很難被處理的,我們要去思考的是若生活周遭的人們發生類似情況時,身為同儕的我們還能夠做些什麼。
而賽米所加入的極端組織,電影中其實只有被簡單的提到,但一般社印象中參與右派民粹主義的多是男性的恐怖分子,電影以賽米這女性角色來陳述這段故事覺得很新奇。在美國,右派民粹主義往往與宗教有著密切關係,而在西歐則是性別平等的極端訴求,用以來排斥難民,如電影中土耳其的婦女甚至要把頭巾拿掉、以表達摒棄伊斯蘭教(伊斯蘭女性戴頭巾在現今西方脈絡下會被認為是性別不平等),呈現了難民在社會中遭遇的衝突與壓迫。
影片中刻劃了三位女孩用手機聯絡的種種畫面,也有賽米與組織以電腦來對話,這陳述了年輕一代的人都是在數位文化土生土長的(Digital Natives),在這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的環境中,雖然能夠有跨國界、跨文化的接觸,但在真實的世界中,可能就會有家庭、學校等隔閡。
喬的母親做著不被尊重、高取代性的藍領工作,過著辛苦的移民生活;賽米的父親則是專業的白領,具備在瑞士生存的職業技能,但根據這個家庭的生活景況、能了解他們是過著無奈與疏離的生活,在移民的環境之中沒有親戚、只有彼此,衍生出父親對於孩子的控制,就像是客廳中的鳥籠一樣,而這些象徵符號都點出了個人以及家庭的負擔對於電影中女孩們的影響。
影片中有提到難民或是移民的問題,在大家眼中瑞士是個高度經濟發展的國家,人民應該擁有著好的生活品質與經濟能力,但影片中所提到的議題會讓我們去重新審視,是否真正高度發展的國家都沒有需要幫助的人們了嗎?還是他們只是在這光彩的環境中過著黯淡的生活?
在社會中,青年貧困往往會被歸罪於某個行政首長、政黨或某個國家的體系,但事實上現今應是各地都面臨了工作資源的匱乏,而廣泛的青年貧困問題形成了一股絕望,到了未來、這也很可能成為跨地區的常態。
電影中足球場旁的樹下是女孩們的心靈港口,但離開這裡之後他們還是會被推到現實世界中,要去面對現實的問題:賽米的家人、喬要分擔的經濟壓力,在不平等的社會中,他們勇於去追求自我,就像是電影一開頭所說的:做自己命運的主人。
Q/A
Q:觀察到喬與萊拉的家庭一個是沒有父親,一個是沒有母親,是否因為如此造就了女孩們關係中,喬以父親的角色來承擔責任、萊拉以母親的角色來陪伴?
A:
廖珮如:萊拉的父親並不是四肢健全的,在他們社會中是缺少男子氣概的,而他們非本地的姓氏也在敘事中顯示是很難找到工作的,不難發現萊拉的家庭是弱勢中的弱勢,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通常孩子都會比較早熟以承擔壓力的。
王穎:喬在故事中應該是沒有扮演父親的角色,為父親的角色在大部分看來算是權威,而喬只是在幫助母親分擔家裡的經濟需求,他們家庭在社會中已經邊緣、辛苦到沒辦法擁有父權的展現了。
而萊拉像是無法完全社會化的女性,雖然她在家中充滿著支持,但因為沒有母親,所以未受母親的引導去成為一位符合社會所期待女性,但另一方面來說她比起其他女生也擁有更多追尋自由的空間。
Q:關於萊拉不擅長扮演女性的角色,而在她接近成功時,為什麼會因朋友而放棄機會呢?
A:
王穎:電影片段中,廚房裡的男生想要透過幫萊拉搬東西來博取她的好感,但萊拉不願意扮演弱女子的角色,老實說這樣確實少了很多好處,但這樣也會得到其他的價值。而電影中的餐廳比較算是學校,是以實力至上的,但萊拉放棄了她的機會,或許是某種女性主義的追求,以身為朋友去做個好的陪伴者,敢於衝撞。
廖珮如:電影中的餐廳呈現了歐洲的學徒制,而廚房中只有一名萊拉這位女性,呈現了在這高度性別化的職場中女性如何去面對不利的體制。
Q:在父親的控制下,為何賽米選擇了逃避、順從等被動的方式去應對父親?
A:
廖珮如:賽米其實也有展現抵抗的一面,像是從窗戶爬回家裡等,這些都是她所找到的方法:她是傾向於繞過這些阻礙,去做她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
王穎:賽米的家中即是展現愛與無能,母親可以做到的事情也就是在難過的時候做賽米喜歡的早餐改她吃而已,賽米也不想要因為自己逃離這個家而讓母親傷心,陷入兩難的處境(又愛又恨的家庭)。
Q:賽米為何問她的朋友對什麼東西深信不疑?
A:
王穎:可能是因為自己像是被拘束起來,需要去問其他人來獲得內心的信仰,但在賽米向其他兩個人質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其中一人就拿著酒過來,就像是說沒有絕對的問題、沒有絕對的權威,比較重要的是好好活下去,享受快樂(酒)。
Q:賽米為何要問他的朋友對什麼東西深信不疑?
A:
王穎:溫柔的母親其實有時候更難應付,就像賽米的母親溫柔的對待她,會讓她對於像要逃離這個環境會有所擔心,陷入兩難。
最後怡靜老師提醒大家:
若遭受到性侵害,不要立即去沖澡,這樣做會毀掉證據唷!
作為旁人,我們需要去適度的給予意見,不要一股腦將如何處理的想法加諸於受害者,而是要以關心的態度對待,在理性的處理問題時也要帶著關心去陪伴喔!